横江之上,月晕雾昏而风大作,海鲸蹙水而百川回,惊涛巨浪撼动山岳, 江势若此,甚可畏也。如之,何而可渡哉!不如归去之为愈也。白盖久客江湖,有不如意者 而思归之情如此。”
《李诗直解》:“此咏天风之恶而劝其归去来也。言月晕而知天风,雾气昏暗,鲸鱼跋浪, 沧溟且开,而百川不为迴乎?是为惊涛一起,三山为之动摇。公当此时,毋渡河也。渡之恐 有倾覆之虞。且归去来,以俟风波之息可耳。”
【评笺】 严评本:“二谣辞题合用无缝。”严评本载明人批:“语势壮, ‘三山动’奇。末句两古辞名凑得好。鼍吼龙吟之声,鲸吞鳌掷之致。”
吴昌祺《删定唐诗解》卷一三:“前以云生为风侯,此以月晕为风侯。”
【总评】
严评本:“第一首是词余,五首是诗,似不同调。”严评本载明人批:“六绝皆平易中道得响快,卓尔不群。”
杨慎批点《李太白诗选》卷二:“太白《横江词》六首,章虽分局,意如贯珠。俗本以第一首编入长短句,后一首编入七言绝,首尾冲决,殊失作者之意。如杜诗《秋兴八首》亦分作二处,余特正之。凡古人诗歌,不可分类如此。”
胡应麟《诗薮》卷六:“五言绝,唐乐府多法齐梁,体制自别。七言亦有作乐府体者,如太白《横江词》、《少年行》等,尚是古调。”
唐汝询《唐诗解》卷二五:“此津吏盛陈风波之恶,而直劝其归,亦赋亦比也。晕雾譬君之蔽壅,海鲸喻之跋扈。河山动摇,乾坤板荡,岂贤者仕进之时耶?”吴昌祺《删定唐诗解》 在此处作批:“予以为不必。”(指不必理解为仕进失意之作。)
【系年】 唐汝询《唐诗解》卷二五:“此以横江之险,喻仕途之难,故设 为津吏劝勉之词。按天宝三载,白供奉翰林,为妃子、力士所嫉,因求还山,与崔宗之泛江 至采石,盖亲睹横江之险而赋以为此也。”
应时《李诗纬》卷四引丁谷云批:“此李白放还后所作,有忧谗畏讥之意。”
安本系于天宝十二载(753),詹本评曰:“然结合三入长安,似可不必。”
【译文】
别人都说横江好,我却说横江恶。一连三日的大风能吹倒山,江中的白浪比瓦官阁还要高。
其 二
海潮南流能过寻阳,因浪涛汹涌牛渚历来就险过马当。欲渡横江又因风高浪恶,这长江之水牵动忧愁有万里之长。
其 三
在横江东岸西望长安,行路为潮浪所阻,尽管汉水向东连接着扬子津口。这白浪高如山峰那可启渡,狂风不息愁坏了挂帆的船夫。
其 四
海神来过自然会有恶风来,巨浪冲击着横江石壁使天门山洞开。即使是钱塘江的八月大潮又何能如此,你看那浪涛就象连绵的山峰喷雪而来。
其 五
横江馆前有津吏迓迎,向我指着东边又生起的海云。他说官人想渡江为了何事?如此狂风巨浪万万不可启程。
其 六
月亮昏晕、大风不止、江雾不开,海鲸在东海迫促着百川倒流往回。惊涛骇浪冲击着三山摇动,“白首狂夫”不要渡河还是回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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