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元精,岳降粹灵。应期命世,大贤乃生。吐奇献策,敷闻王庭。帝用休之,扬光泰清。滥觞百里,涵量八溟。缙云飞声,当涂政成。雅颂一变,江山再荣。举邑抃舞,式图丹青。眉秀华盖,目朗明星。鹤矫阆风,麟腾玉京。若揭日月,昭然运行。穷神阐化,永世作程。
【题解】
这是为当涂县令李阳冰画像所作的赞文。文中充满了对阳冰的溢美之词。李宰君,是对李阳冰的尊称。王本云:“赞有‘缙云飞声,当涂政成’之句,则所赞者为阳冰无疑。”《浙江通志》卷一五七《名宦》十二:“李阳冰,《畿辅通志》:字少温,赵郡人,以辞翰名。乾元间,为缙云令。修孔子庙,自为文记之。岁旱,祷城隍与神约,不雨,焚其庙。及期,雨霑足,亦自为记。秩满,退居吏隐山,后迁当涂令。篆书尤善。”《宣和书谱》卷二:“舒元舆作《玉筋篆志》亦曰:‘阳冰之书,其格峻,其力猛,其功倍,光大于秦斯倍矣,此直见上天以字宝瑞吾唐。’其知言哉。”
【校注】
天垂四句:元精,天之精气。《后汉书》卷六○下《郎顗传》:“元精所生,王之佐臣。”粹灵,即精灵,精粹灵妙之物。白居易《故京兆元少君文集序》:“天地间有粹灵之气焉 ,万类皆得之。”应期,应运,顺应天的气数。命世,著名于当世。四句意谓上天垂落精气,山岳降下精灵,为了顺应天地气数而著名于当世,大贤人(指李阳冰)产生了。
吐奇四句:敷闻,即遍闻。王庭,朝廷。休之,赞美之。《文选》卷五八蔡邕《郭有道碑文序》:“群公休之,遂辟司徒掾。”吕向注:“休,美也。”泰清,《文选》卷一八成公绥《啸赋》:“飘游云于泰清,集长风于万里。”李善注:“泰清,天也。”四句谓李阳冰吐奇言献良策,遍闻于朝廷,皇帝用以赞美,使其扬誉天下。
滥觞二句:滥觞,源头,开始。《荀子·天道》:“昔者江出于岷山,其始出也,其源可以滥觞。”滥,满盈也。觞,酒杯也。百里,一县之地。八溟,四海之地。二句意谓阳冰虽始宰一县的百里之地,但其胸襟却涵量四海。
缙云四句:缙云,县名,即今浙江省缙云县。政成,政事成功,政绩显著之意。雅颂,对《诗经》中《雅》与《颂》的合称。《汉书》卷五六《董仲舒传》:“教化之情不得,雅颂之乐不成。”四句意谓阳冰在缙云县飞扬名声,在当涂县又政绩卓著,以雅颂之教化一变风俗,使这些地方再现繁荣。
举邑二句:抃舞,鼓掌舞蹈。丹青,指肖像画。二句说全县人民都鼓掌舞蹈,要求给县宰阳冰画像。
眉秀六句:华盖,道家对眉的别称。《黄庭内景经·天中》:“眉号华盖,覆明珠。”华盖又是星名,王褒《九怀·思忠》:“登华盖兮乘阳,聊逍遥兮播光。”王逸注:“华盖七星,其底九星,合十六星,如盖状,在紫微宫中,临勾陈上,以荫帝座。”阆风,仙山名。《楚辞·离骚》:“登阆风而緤马。”王逸注:“阆风,山名,在昆仑之上。”玉京,道教中天帝居所。葛洪《枕中书》引《真记》:“玄都玉京、七宝山周围九万里,在大罗天之上。”若揭日月,《庄子·山木》:“昭昭乎,若揭日月而行也。”揭,举也。此六句意谓画像上的秀眉像荫护帝座的华盖,眼睛朗如明星;神态如飞鹤矫立仙山阆风之上,若麒麟腾身于天阙玉京;若上举的日月,明亮地运行。
穷神二句:穷神,穷究微妙神理。《易·系辞下》:“穷神知化,德之盛也。”孔疏:“穷极微妙之神,晓知变化之道。”阐化,开创教化。作程,作为程式。二句谓李阳冰穷究事物神理,永世可以作为程式和范本。
【评笺】
詹锳《李白诗文系年》:“王谱系宝应元年下,注云:‘赞有缙云飞声,当涂政成之句,则所赞者为阳冰无疑。’今从之。”
【系年】
王本系于宝应元年。
安本云:“宝应元年作。”
詹本云:“当是宝应元年(762)作于当涂。”
李白游迹考录(附备考)
唐之当涂县域有李白游所二十二处,其曰:牛渚(牛渚矶)、姑熟(城)、青山、黄山(陵歊台)、天门山、望夫山、白壁山、慈姥山、横山(石门)、白山、龙山、灵墟山、丹阳湖、姑熟溪、横江(楚江、西江)、横江馆(横江津渡)、化城寺、清风亭、谢公宅(谢公池、谢公井、谢公亭)、桓公井、姑熟亭、李白宅。这些山水景物,唐宋地理总志和诗文已有部分记载。至明清,方志稗书记载增多,但与唐宋之说不合者屡屡出现。尤其是清代方志,不仅互相扞格难通处甚多,而且即使同一书中,各篇对同一景物的记述也可见抵牾。这便使后人在探讨中莫衷一是,或者在解说中推演末流,乌焉三写而成马字。因此,对这些遗迹进行一番实事求是的考辩,返本清源,还其本来面貌,就显得很有必要。这一考辩,《采石话源》、《马鞍山历史文化掇英》等书已用功在前,但仍有未详和未实之处。本篇则是在上述考辩的基础上,重新再征以史籍诗文稗书资料,进行逐一排比,去伪存真,以描述出各个山水景物的唐代影像及其衰变情况。有的景物,原具有极其深刻的文化背景,过去的文献记载大都阙如未论,本篇也作了适当的交待。这样,不仅可以使人能够加深对李白诗文的理解,也可以使人对今日马鞍山市域的古代文化有所发凡。这是著者的本意。为了使读者对本篇考论有所思有所论,还将前人有关每一景物的较为主要的记述附载该景物的考述之后,名为“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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