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全唐文》俱作气歊欠],何校陆本改敌作歊。是。今据改。《唐文粹》作气蔽。
太清,道家的三十六天中的第三十三天。此指极高处。
吁骇人也,《唐文粹》、《全唐文》俱作吁可骇也。句谓钟铸成后骇人眼目。
第三段叙述造钟之缘起及集铜、炼铜、铸钟的经过。
躨跜(kuini),动貌。龙、虎俱指钟上图案。
縻金索句:縻,系绳意。金索,金属索链。絙,粗绳。
迭击,不断地敲击。
奔雷,宋本原作奔电。咸本、郭本、陆本、王本、《全唐文》俱作奔雷。是。今据改。
赦汤镬:赦,《全唐文》作救。汤镬,《法苑珠林》卷第七《六道篇·地狱部》:“阿鼻地狱有十八小地狱,小地狱中各有……十八剑轮地狱,……十八汤镬地狱。”
剑轮,指地狱,见上。
景福,大福。肸[虫乡] ,《文选》卷四左思《蜀都赋》:“景福肸[ 虫 乡]而兴作。”吕向注:“肸[ 虫 乡],湿生虫,蚊类是也。……言大福之兴,有如此虫群飞而多也。”
弘济群有:《全唐文》作宏济群物。《唐文粹》作弘济群物。群有,指众生。
孰能兴于此乎,《全唐文》作又孰能与于此乎。咸本、郭本俱作孰能与于此乎。
第四段写钟形之美,钟声之威,可以为人攘祸求福,并归美于李有则。
丞尉句:丞尉,县丞和县尉。按《旧唐书·职官志》,上县有县丞一人,从八品下;县尉二人,从九品上。衣冠,本指士大夫的穿戴,此代指士大夫。龟龙。古代以龟、龙为灵物,以比喻人中之英杰。
标准,如表率。
升朝,即《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诗中的升公。
洒落豪素,指书法洒落。吕向注《文选》卷一七陆机《文赋》:“毫,笔也,素,帛也。”毫素即笔与纸。
海受水二句,言升朝之虚心纳物,就象大海一样,有水皆纳;像镜子一样,无影不照。
直道,正直之道。
是然,刘本、王本俱作是言。
空寂,佛教入静的一种境界。无诸相曰空,无起灭曰寂。
不动句:不动,入静貌。如来,佛的别号。此指佛性。指升朝修养极高,寂然不动,直达佛性。
上座句:《唐六典》:“每寺上座一人,寺主一人,都维那一人,共纲纪众事。”句意上座名叫灵隐。
都维那句:都维那也称维那。句意都维那名叫则舒。
六开士,指上座、都维那和四名高僧。开士,高僧也。《释氏要览》上:“经中多呼菩萨为开士。前秦苻坚赐沙门有德解者,号开士。”
八万法,云法之多也。《大方便佛报恩经》卷六:“如树根茎枝叶,名为一树。佛为众生始终说法,名为一藏,如是八万。又云:佛一坐说法名为一藏,如是八万。又云:十六字为半偈,三十二字为一偈,如是八万。 又云,长短偈四十二字为一偈,如是八万。又云:如半月说戒为一藏,如是八万。又云:佛自说六万六千偈为一藏,如是八万。又云:佛说尘劳有八万,法藏亦八万,名八万法藏。”
禅惠,王本云:“禅惠,即禅慧。”李善注《文选》卷五九《头陀寺碑文》曰:“禅慧,禅定智慧也。”
律仪,咸本、郭本、刘本俱作律义。指佛教的规章仪则。《大乘义章》卷一○:“言律仪者,制恶之法,说名为律,行依律戒,故号律义。”
功德大海,酌而难名:此二句承上文请李白作文章,但功德像大海一样深广,酌取海水,难以说明全部。
六曹,唐代县衙中的功曹、仓曹、户曹、兵曹、法曹、士曹六个部门。在州则为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称六司。
姑熟,宋本原作姓熟。误。今据改。姑熟一作姑孰,当涂县的别称。详见《姑熟十咏》注。
乃锱乃黄,王本注:“缁,谓僧人缁服者。黄,谓道士黄冠者。”
凫趋,王本注:“凫趋,谓群趋如凫鹜也。”《埤雅·释鸟》:“凫鹜丑,善趋。”
白昔忝侍从,备于辞臣:指李白天宝初为翰林学士事。忝,愧居于。自谦词。
清风之颂,《诗·大雅· 烝民》:“吉甫作诵,穆如清风。”
第五段写县吏与当涂贤老僧道共邀李白作大钟铭,以扬县宰李公之美。
雄雄二句:雄雄,《楚辞·大招》:“雄雄赫赫,天德明只。”王逸注:“雄雄赫赫,威势盛也。”砰隐,《汉书·礼乐志》:“休嘉砰隐溢五方。”王先谦补注:“砰,大声也。隐与殷同,亦声之大也。”大千,大千世界,见前注。
含号二句:含号,包容的音量。烜赫,气势盛大。摧慴,即摧慑。
傍极三句:六道,王本注:“释家以天、人、阿修罗、地狱、饿鬼、畜生六种众生,谓之六道。”九泉,指阴间。剑轮,指地狱。息肩,卸去负担。《左传》襄公二年:“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汤镬,指地狱。此三句说,鸿钟之声傍及六道,深及九泉,可以使地狱中的剑轮停止转动,使汤镬下的猛火停止燃烧。
恺悌三句:恺悌,亦作岂弟,有道德、和易近人之意。《诗·大雅·酌》:“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孔颖达《正义》:“君子能有道德,为民之父母。”德方,当作德芳。此三句说,贤县令是位道德君子,为民之父母。兴此大功可以长久与人有利,其芳德随着金钟永垂不朽。
本段为大钟铭文。
【评笺】
詹本云:“此铭序云:‘白昔忝侍从,备于辞臣。’当是出翰林若干年后作。”
朱金城《略论清人王琦的〈李太白集辑注〉》云:“按《诗经·大雅· 丞 民》云:‘天生烝民,有物有则。’《国语》云:‘昭明物则以训之,制义庶孚以行之。’可知‘有则’和‘明化’的意义有关。据此可以考定:李有则,字明化,……由此可知《化城寺大钟铭》和《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诗作于天宝十四载前后。詹锳《李白诗文系年》系《化城寺大钟铭》及《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两诗于天宝二年,这大概是囿于《化城寺大钟铭》有‘天宝之初’这句话的缘故,其实这不过是泛指而已。从天宝十四载说来,天宝五六载也可称作‘天宝之初’,李有则或于此时初次任当涂令。况且文中既称‘天宝之初,鸣琴是邦’,则又知《化城寺大钟铭》必不可能作于天宝二年,我以为黄锡珪《李太白年谱》系于天宝十四载,似较王氏、詹氏合理些。”詹本引之并续批:“明化、有则盖是一人,因系此铭于天宝十四载,可从。”(朱金城文见《中日李白研究论文集》,中国展望出版社。)
安本云:“此铭以系于天宝七载较妥。而李有则之宰当涂,或在天宝三、四载,亦可谓天宝之初。《夏日陪司马武公与群贤宴姑熟亭序》之‘李公明化’,当系另一人。”詹本引之并续批:“按天宝七载李白不在当涂。”
按:自十八世纪下半叶的学者王琦辑注李白诗文《化城寺大钟铭并序》、《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夏日奉陪司马武公与群贤宴姑熟亭序》、《当涂李宰君画赞》,并对诗文中出现的李有则、当涂宰、李明化、李宰君进行考释后,至二十世纪下半叶的詹锳、朱金城、安旗、郁贤皓诸位专家先后提出异说,有创获,如认定《画赞》中的李宰君即李阳冰,从而也得出《画赞》系宝应元年作于当涂的结论;但也有问题存在,例如:当涂宰李有则与当涂宰李明化究意是一人还是两人?《陪族叔当涂宰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诗题中的当涂宰究竟是否李明化?《大钟铭》、《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宴姑熟亭序》三篇究竟应当系于何年?目前的结论分别是:(一)各家均认为《宴姑熟亭序》作于天宝十四载。又认为《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中的当涂宰就是《宴姑熟亭序》中的李明化,因而同系于天宝十四载。(二)有的认为《宴姑熟亭序》中的李明化与《大钟铭》中的李有则为一人,由上述(一)的结论,得出《大钟铭》也作于天宝十四载。(如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和詹本)。(三)有的认为李明化与李有则为两人,而李有则于“天宝之初”宰当涂,因将《大钟铭》系于天宝七载(如安本)或天宝六载(张才良主编《李白安徽诗文校笺》),同时,也由上述(一)的结论,认为《游化城寺升公清风亭》作于天宝十四载,不与《大钟铭》作于同年。其实,姑且不论上述(一)的结论是否证据充分。只就李白行年来说,詹本所云:“天宝七载李白不在当涂”,也使人难以诚服。诗人行年,似应以诗文透露的信息和文献记载来分析和确定,而不能预先确定行年,然后固守这一定数,再将诗文往其中安排。这是因为李白的行踪诸问题目前仍在不断考索之中,本没有一致的说法。当然,这不是说将《大钟铭》系于天宝七载绝对不差。这里所说乃是方法的问题。安本的说法,值得重视。
【系年】
王本系于宝应元年(761)。
黄锡珪《李太白年谱》系于天宝十四载(755)夏。
詹锳《李白诗文系年》系于天宝二年(743),至詹本系于天宝十四载(755)。
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系于天宝十四载(755)。
安本系于天宝七载(748)。
《李白安徽诗文校笺》系于天宝六载(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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