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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 惊悸是你永远的肢体语言、在炽热的戈壁 荒原,那些人兽罕至的边缘,骆驼刺 和枯死的胡杨,在暴风雨和闪电中歌唱。 想寻一种宁静、想摆脱甚嚣尘上的都市, 你就来吧!这里有极目的苍鹰,寂静的沙漠。 生命在这里行走了亿万年,苍天就是 最大的王,沙漠是万物涅槃重生的疆土, 瞬息也有狼烟在地平线升腾,也有鸣沙的哭诉。 我曾经远望渐行渐远的驼影、消逝在沙海的 那边,那虔诚的神态、深沉的步履, 感恩的眸子中嵌着泪水,在春天、酷暑、 秋天、冬季、从未有惧怕,越过雪域 趟过死亡之谷,行走在崎岖的山涧。 我也看到:长满荆棘的路上、散落的碎骨 和骆驼的头颅那双桀骜不驯又深邃的眼窝 ●豹子 书房的花架放着一块石头,原本是 礁石被海浪触摸刻蚀的、说不上 玲珑,但原始着一种野生的豹子的形态 一招一式充满迷离野性。说不上剔透 却诠释着一种思想和不屈, 斑驳陆离的皮肤曾经是美丽的花纹 凸凹有致的缝隙或衔接、是豹子 曾经的优美的腰肢。它们今天都沉默了 哑眼了,在唯美科学的今天,在物欲 横流、人性疯狂的时代,一切 都僵硬成为雕塑或诗话,唯你不改粗犷 和原始;我怜悯那些养尊处优 在玲笼中的花豹,我不敢正视它们复仇的眼。 ●雪中精灵 雪停了,日光格外清晰,逶迤出一丝丝 银色的带子,窗台遗留着雪的尸体, 那么晶莹洁白,如处子柔软的身躯 充满着诱欲。我在意淫的恍惚中 听到一声声歌唱“咕咕…咕咕” 其节奏如跌落的珠玑和飞泉流淌。 静静地…我静静地看去,一对洁白的鸽子 站立在窗台的雪中,啊!这雪中的 小精灵,细细的、红红的爪 印影出一簇簇涟漪、一簇簇浮萍,眼睛 是殷红的透着血丝,两颗美人痣 镶嵌在鼻翼上,我的影子似乎感知了它?或许 它咕咕的嗓音在诱惑着我?我们相识一年了 在我疲倦或歇息的片刻、都是它们的 灵动和声音在急促的呼唤、把我从困惑中解脱。 ●淡淡的香远 这是凋零的季节,在凛冽和冰雪的世界 独有你与我共语。绿是你永恒的色彩 我经常疏忽、对于你的呵护。 在夏日、秋天,我没有静心与你 但你总是在我泛泛的琐碎中抚慰我 憔悴的心灵,在颓废的季节、 一切疑惑 和迷茫的瞬息,你静如剔透的美 启示了我,在炽热如火的夏, 那些莫名 其妙的孢痕缠绕着,那些奇痒 难忍的意象,在体内体外、 在心灵在肢体泛滥 我摘下你芊芊丰厚的手臂, 挤出茵绿的汁 涂抹或敷在患处,奇迹就梦幻一样 你开过一束束白色的花,不妖不艳 没有罂粟的疯狂、百合的暧昧 玫瑰的热烈、牡丹的缠绵 这一些都不重要 我独眷恋你馨微的淡淡的香远。 ●风干的记忆 不是梵高的向日葵,是几棵 风干的向日葵,春天 我把籽粒洒在院落里,许多籽粒 被喜鹊或麻雀盗食了,有七粒 萌动破土长大,在开花的季节 我收获了它们,风干与飘逸的 芦苇如它的新娘,插在黑色的 陶罐里。陶罐是黄河的泥土烧烤 有五千年的历史,镂空的是龙的 图腾,我感觉一种怪异中的神祗 我不能诠释它们,只能意会 一些有麒麟的影子那是传说的意象 我喜欢这些沉积的生命 芦苇向日葵,我在诗经的河畔上游寻觅到 它们,在一个古典和志异中知道它们 都是女人的男人女人的化身。我喜欢风干的 不是木乃伊;我喜欢依旧摇曳的芦苇 不做作稍逊风骚的妩媚;我不喜欢 精神的梵高,我鄙夷它油彩涂抹的诡异 2012.1.5.于滨城桃源山庄
[来源:https://www.shicidaquan.com/Article/shige/201206/4767.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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