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情人光滑的肌肤是昂贵的。
饱尝灯光的打击,我的旅行袋里珍藏遥远的爱情。
我知道喷泉的嘴唇冰凉,我知道钢琴的祈祷已经渗入我的肺部,
我知道海洋的波涛和沉船的呼救。
我仿佛在进行一场游戏,玩弄一把钥匙,围绕钻石的火焰,熏烤又冷又硬的微笑。
我付出足够的金钱,却买不到心中的偶像。
一个女人在咏唱蝴蝶夫人的那个早晨,她有发光的利爪,笑得象传说中的狐狸。
酒吧里的红蜡烛还是那种古典的蜡烛吗?
这些摇晃蛇皮小包的女人,扭动发烫的大腿,说着猫的语言。
长青藤在颤抖,而另一些人疲倦了。
电梯缓缓上升,我面对城市的夜景欣赏自己的容貌。
乐队开始表演了,在零落的掌声中,
一道强光射向那里。
黎明前,还有纯情的舞伴吗?
那些不易捕捉的歌唱,除了忧伤还有不能明白的沧桑吗?
13
那时我身体卷曲,洁白的衬衣叠放在一旁。
我觉得灯光剌眼,说不出自己的年龄,迷迷糊糊地寻找鞋子。
每一个玩具都有一个影子,所有的事物都有可笑的一面。
那时我口干唇燥,内心干干净净。
生命只能懒洋洋地遐想一次,睡上一觉是一种可以拍卖的幸福。
清晨的少女走过了,歌声在赞美男欢女爱,
吞服大量安眠药的失恋者留下一纸遗言。
消化不良啊。
14
观赏这一片晴朗,
树叶的嗫嗫嚅嚅里有一些风经过。
蚊虫毛茸茸的瘦腿在骚扰我。
一巴掌打下去。
板着脸的秘密和等待的人群,开始原地踏步。
我的观点:
不敢涉足的地方就是悲剧。
这是一次失败的交易,是不能归还的春天,仓库里堆满了混乱的物证。
买一个无名无姓的奴隶吧!
连同破产的心情,悬挂的灵魂,潜入市场的同伙的诡计,玩具店花花绿绿的轶闻,
五年前的一首歌和歌中的草帽,以及文件中禁止的所作所为。
因为我要生存。
15
还有习惯性的抒情。
越过餐桌上错误的交谈,一些纷纷坠落的迷乱,一些大庭广众的爱,一些贪婪的口水,
一些冬季来临时不可抗拒的温情,一些重大的贿赂案,
喧闹的会议就是事实。
但是,必须进入夜晚的深处。
一只不再啼叫的鸟,想起了往昔山区家乡的传说。
而今天,时刻涌现的很多人物,往往是失踪的消息。
一切事物在夜晚生长,这是身体以外的快感。
拜访一些人,思考一些容易的问题。
一个危险的蓄留胡须的人,携带种种矛盾闯入了不能到达的古代。
与其揣摩一个人,不如仔细阅读一部有趣的书。
我发现夜晚是我的私有财产,拥有合法的使用权益。
16
我打算做梦。保险箱里有飘动的月亮。
我游到一艘船上,用纸牌预测诞生和死亡。
雨纺织我订购的丝绸、虹彩、旅行团的旗帜。
搬运工杭唷杭唷,扛来了制作严实的大木箱,引起纠纷的遗嘱。
律师狡黠地在对面微笑……
一个多余的鼻尖冒汗的夜晚,我赞美厚颜无耻。
弟兄啊,你要小心。
17
我愤怒地梳理头发,然后是漫长的冬季。
我躲在坚硬的铸铁里磨练自己。
哦,一列仅有一名旅客的火车驶进了梦乡,母亲给我送来满满一篮鸡蛋。
而收藏友情的弟兄打来长途电话:迫切需要金钱。
聘请律师为新婚的法律辨护吧。
吱吱唔唔地,一只茶杯打碎了……
回答,被告的回答,连续播放的丑闻,
螺丝钉很容易就生锈了。
在处理道德的时代,我热衷于包装。
冒险家在行进,他们把杂乱无章的理由说得唾沫四溅。
我要剥夺你的机遇,因为我的虚荣心已经残废。
18
我也是一个流泪的人,在咬嚼一只红辣椒。
短缺的医生在安装铁栅的房间时里,病人在拒绝,
营养食品犹如流行性感冒,
健身器推销员敲开了家庭的门,一个发愁的女人。
这样,就能获得制作精美的性爱吗?
波澜起伏,酒却越来越叫人害怕。
真实的存在应该有正常的体温。
在一次次握手之后,我庆幸地暗暗发笑:
还活着!
19
我有一双害病的眼睛,
眼药水的副作用,只是一些概念模糊的禁忌症。
当春天,我冷得发抖,调情的人们各就各位。
我是会场上的瞌睡虫,鞋帽店里吞服止痛片的主人,
在没有痛苦的走廊里穿越。
片刻的胆怯是一架拆散的虚幻机器。
还有多少时间允许我停留于这些言词,这些拳头般的主词。
海棠花在秋天毁坏了它的容颜,
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能安慰黑暗中的昆虫吗?能维持蔬菜为主的饮食吗?
这临行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弟兄们饰演商品推销员,有一种陌生的微笑
和熟练摆弄纸牌的表情。
就象雨天,行走于泥泞,一种容易枯萎的自尊和腰酸背痛,害怕被出卖。
这是最后的心情,治疗胃病的家常打扮,吃草食肉的动物啊,
让我们最后一次互相取暖。
20
追求两种生活,正面和反面的生活,有时做梦有时不做梦,
我就是那个朗诵菜单的人。
买些盐放在心中,就不会有饥饿。
而目标呢?那使人苍老的目标的份量呢?
雄辩之后垂头丧气的事实呢?
我们应该丢掉幻想顺流而下。
在有雾的早晨脚踏实地,耐心等待太阳的出现,保持一种适当的高度。
一件普通的事物,就是存在依据的形式。
21
成熟的女人宛若开始活动的昆虫,
相思是一片苍白的树荫,
满脸愁容的照片是盗贼的模样。
我把一条小狗抱在怀里,把整整齐齐的原则、
有气无力的通知放在一边。
一针见血的教诲和保存秘密的箱子啊,
我是旗帜下面的那个人,倒立、后退行走、披头散发。
我抚摸的是一只手工制作的小动物。
22
我不一定是一个客观的存在。
他们手持刀斧闯入我的内心,施予病毒的折磨。
他们斥责我:拒绝和接受不会有任何区别。
他们要掌权者出售权力。在我的厅堂里进进出出。在动手的时侯,
他们关灭了电灯,在吵闹声中,他们把我抬走了。
这是面目全非的存在,我甚至来不及调查自己的身份。
于是美好的品德沉重不堪,于是风花雪月,
于是结局中仅有一滴水的衷情,
于是一路上人们在采买迟到的爱和礼品,于是夫妻们仓促赶回家去,于是促膝谈心,
于是忙碌中世界在改变。
23
我还要保持原始的爱和本能,
决不换取随心所欲的金钱。
在醉意中,手还有些温暖,
跳完通俗的舞蹈,并且这样露骨,三分钟情景……
但是我点燃一根烟。
我还有些在乎,
尖叫、鼓掌、吹口哨,
至少还有我用无可奈何代替了挥霍。
这是真话。犹如难于拒绝温柔的泥土,
我接触到现实的体温,满足于梦的滋生,默默承受空白。
引导我进入城市的风景吧,
一只无形的手,铁的规律,能发出被打碎的声响不是坏事。
在新年的贺卡和情书之间,在软卧车厢和清晨的报纸之间,
太阳天天升起,唱片和项链闪闪发光。
离开一个地方是容易的,逃避一件事是困难的。
24
远方的鞭炮在庆贺……
空气中有什么在飘散。
贫贱的声音老实得象打倒在地的外乡人,树叶和破旧的衣衫
还是那样忠诚。
我幸运地接受这一切。
在各种场合摸索法律,硬币光辉夺目,我为滞销的商品到处旅行,
对于我而言阳光等于凡俗杂念。
一路上奔波的遭遇啊,
清醒的条文,价格的涨跌,我决不透露卑微的身份。还有一场谈判在开始。
小店里丰衣足食的老板,大公无私的代表人,老同志,
我决不会与慷慨激昂的人合作、交易。
我爱形形色色的人。
25
比较许多事物,活生生的事物,在风中喧哗。
从边缘地带,我获得了一种季节悄悄更替的解释。
每年有如此多的荣耀,
有如此多的迷惑孩子的新花样啊。
没有公害的激情是广场上的喷泉,
世俗的交易,自由就是其本身。
女人,来自流行歌曲的女人。
一袭黑色的长裙曳地,从如烟的往事里一闪而过,嘴里衔着一枝花,
出现诡秘的微笑。
是在天堂。
午夜还有很多陶醉于华丽的、留恋的狰狞,
神经松驰,快乐从骨髓里散发出来。
我发现了自己的丑陋,彻夜不眠,
看见雨中的航班在搬卸货物……
弟兄啊,这是今夜的救灾物资,运往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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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诲
我们将要出发,
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德高望重的长者,
来到我们中间。
我们的举止一本正经,
我们洗耳恭听,
我们阅读文件。
所有的争论,
应该在天气炎热以前结束。
散发馊味的词句,
是不能谅解的事实。
在放荡的植物与讲台之间,
一个时代诞生于喧闹的欲望。
要尊敬长辈,
要哺育孩童,
要热爱花朵,
要消灭形形色色的害虫。
而肆虐的苍蝇,
超越了我们的思想范围。
我们的欢乐,
是解脱之后的空虚。
让我们开始,
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这空洞的嬉笑啊,
从未曾发生的事物中
提炼出生活的精华。
盔甲悬浮在天空,
歌唱埋藏在泥土中,
刀锋抹上了蜜糖,
石头已经落地。
关于昨天的英雄,
雨中飘过的一段记忆,
诗篇犹如秋天的草地,
这是生活的必需品。
我们要虔诚祈祷,
这穿越过去的旅行。
在潮湿的国度
没有就是没有,
消失就是消失,
不要说话,
我们将要进入传染病区域。
要系紧缰绳,
做一个模范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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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
在蓝色夜幕下的戏剧里,
可爱的水果是否还有枝叶的翅膀。
晶莹夺目的耳环晃动晃动,
交相辉映,在精心构筑的今夜,
你孤独的叹息展开来。
背后是潮湿的墙壁,
犹如世界冷酷那一部份。
一首没有眼泪的歌,
是山岩上独自的嘶喊,
一种野兽的情怀。
当我沉默的时刻,是为了
倾听你内心,
树林里飞出的惊慌鸟群。
那里,太多的想象
在进行探险。
把你的右手放在心口吧,
动荡的生活就是如此。
从火焰中走出来,
呵,我为你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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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蒙住了我的眼睛
很久很久,
恍惚中为飘香的石榴流下了口水。
是不是丝带的飘动,
阳光在跳跃,
媚笑的少女乘坐一架秋千。
我不停地猜想。
请拿起铁锤砸碎哭泣的男人,
让石头中诞生出快乐来,
让倔强的花朵红得嘶嘶呼叫。
要生活就必须有辛劳,
必须拉破脸皮,
必须宰杀牲畜,
准备足够的肉食。
哦,兄弟,
一开始就已经天花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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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满怀敬意
推土机来了,
疯狂,阳光飞溅。
匆忙的人们啊,
我满怀敬意。
手抓向风云散尽的天空,
还有泥土,泥土的腥味。
在习俗中默默苍老的人们啊,
我们披挂乡愁,
从转瞬即逝的事物中获得乐趣。
我满怀敬意。
红彤彤的布帘悬挂起来,
鞭炮鸣响,
糖果分给孩子们,
大地蒸腾初恋的芳香。
推土机来了,
一路上,家畜撒开腿奔跑,
残墙倒了,
瓦罐滚来滚去,
祖先在太阳下磷光烁烁,
寻欢作乐的旧式帐幔在折除,
乌鸦的巢穴倾覆了。
我满怀敬意,
家乡的妙龄少女将要进入火热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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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
我躲在坚硬的钢铁里磨炼自己。
一只不再啼叫的鸟,
想起了往昔家乡的传说,
飘动的月亮。
哦,一列仅有一名旅客的火车,
母亲送给我满满一篮鸡蛋。
一些事物在身体以外生长,
一个蓄留胡须的人,
携带种种矛盾闯入古代的夜晚。
搬运工杭唷杭唷,
扛来了制作严实的大木箱。
律师狡黠地在对面微笑……
我游到一艘船上,
用纸牌预测诞生和死亡。
雨纺织我的彩虹和旅行团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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