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曼英文名byBaMan(原名谭国文),男性公民。60年代生于石柱,巴人后裔,土家族。六级公殘。终生以描写卷帙浩繁的百万字人鬼传奇长篇系列小说《阳界》为目标。生在长江三峡上游。从小学至高中上过9年学。当过农民,码头搬运工,机关干部。70年代末仙翁在故乡梦赠雅号:言寺,华岩寺长老赐法号:果文。他认为“诗的语言是除小说或散文以外的人类情感表述的另一种最高形式”;他首次提出:“要将诗歌的语言变形”。主张:诚恳真实地叙述和描写,摈弃一切世俗与凡烟。中国作协四川分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四川分会会员。重庆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协会员,中国音乐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会员。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中国青年报》《诗刊》《词刊》《人民文学》副刊《中国作家》《中流》《民族文学》《芒种》《天津文学》《作家报》《鸭绿江》《重庆散文》《黄河文学》《中国校园文学》《地火》《中国艺术报》《荒原》《四川日报》《重庆日报》《中国纺织报》《中国建设报》《青年文学》《青年作家》《星星诗刊》《诗歌报月刊》《诗神》《散文诗》台湾《创世纪》香港《诗双月刊》《当代诗坛》《中国诗坛》《中国文学》澳门《华文诗学通讯》日本《中日新报》《亚洲诗坛》《火锅子》美国《常青藤》澳大利亚《彩虹鹦》等海内外报刊发表过作品。作品入选《重庆诗歌年鉴2003卷》(春华出版社2005年4月版)等100余部典籍。组诗《南疆魂》1995年12月获国家文化部“全国爱国主义主题征文”三等奖。诗歌《中国人》《土家山寨的女人们》获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第三届中国人口文化奖(诗歌组二等奖)。原石柱县文化局创作室主任(正科级)。伤残后下派至作家协会任编审。现居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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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验(巴曼)
进入到一个深夜里,我在深思默想着
我定要杀掉那些制造断句的人。然后
把他(她)们的骨头排列晾干,看看
他(她)们,到底还想不想再做诗人
1979/1/3
■构筑(巴曼)
我想用一行行草书,去敲响那排洪钟
我想用记忆中的刺,去穿透那早已生锈了的尘世
我想用一片片甲骨,去抵近
那个频临死亡之城池
伫立荒原,逆风猎猎
幽魂,在晚霞中来回飞舞
谁的躯体比钢铁还要坚硬
谁的血液比黄河还要汹涌
我要用一堆零乱汉字,去构筑一座矗立入云的碑
让它比金字塔更高,比青铜还更锋利
1989-4-31
■门前的雨(巴曼)
岁月,滑过中天的云朵
映照着
一张熟悉的脸。脚步
丈量着永远年轻的城市
梦魇中醒来
暗示,带有几多模糊的语境
被听成一首诗的城市
纹理如此清晰。也许
那就是一条通往黎明的路
绝迹的温润
让整个春天
只留下这样几滴
(原载《网络诗选》2010年12月19日。)
■哭丧者(巴曼)
他双膝跪倒在大地之上,那个哭丧者
他向着苍天嚎啕着
他对着大地叩首着,他伏倒在
那一口别人家的大棺材上
仿佛,那里面装着他的爹
我不知道他哭的是死人,还是这个世界
1981—1—3
■西施河(巴曼)
当我走进浙江
诸暨苎萝村,浣沙的西施
让鱼儿也逐渐下沉。梦魇中
奔腾着一条女人的河流。她的身体内
一定隐匿有两条阴茎
坚挺的感觉还在
时光流淌过岁月
1998—2—30
■修剪往事(巴曼)
一再修剪的别绪,它还在无限制地生长着
夜风,含满太多的无奈
沐浴天空中的月色。嵌进从前的牵挂
让岁月也开始打起皱来,此刻
我正顶着双肩的疲惫,还站在原处
看着你的背影。许多旧伤是放下了
遗憾,又漫过城墙和宫阙
塞外泛滥起一些陈年往事
片片秋色,它就泊在天地之间
廊桥的虹影下
楚辞,正迈动着轻松的脚步
抚琴弄月,任由浪花不停地拍打
1989—10—30
■中国茶(巴曼)
走
下
云
层
你就是那山野之中
最亮的一朵
千年沉浮
嚼碎
一地时光
我不敢撩起你的裙裾
因为,阳光粗糙
害怕
弄伤了你的肌肤
站立
就会飞翔
仰望
就能鸣唱
2003-4-9
(原载《岁月》2009年第12期[总第二百六十五期]。)
■三块石头(巴曼)
悬空的肉体,注定命运中
横斜着三块石头
头一块它就横挡在
你来时的那一条小径上
第二块也可能就隐匿在
你青春的足下
第三块就呆在那一旁
它是随时都在等候着你的
一
块
碑
1991-7-21
■愤怒的骆驼(巴曼)
骆驼在黑夜里摸索前行,吞食下最后一粒药丸。迷雾
还没有散去,在曦微的光影中,禽兽还在啃食着
一匹悲惨的骆驼,谁在一旁睁大着眼睛?站在那里
无休无止地加以嘲笑,你曾经讥讽过多少带血的皮肉?
大雾降临,千万匹骆驼就要侍机起程。有几个散乱的牧羊人
围绕着你,在一片尘土飞扬中,悼念那个骑着白马的人
惨死在沙漠中。冬夜的雾就要消散而去。那千万匹骆驼
几乎接近于野蛮的驼群,各自抖落下装卸的甲板
黎明用火光点燃起自己的血液,有个沉默者,他必然要奔向死亡
抹杀过太多灵魂的荒野,草房上
仅剩下几只觅食的麻雀,在不息地叫嚷着。谁家的门窗
朝着这黎明前的黑暗,只打开了一半。风从东面来
雨在西边洒,迷途中的驼群呵!离一条死亡的路径,到底还有多远?
2010—11—24
(原载《百年华语文学精选》,发表时署名巴曼。)
■乌鸦(巴曼)
黑暗,成就天空的来客,侵入
夜色中的灰烬,一抹苍穹
那可是你的呼喊,大地
就是你垒起的帐单。无论皇家
或者百姓,统统要索回
今生的偿还
带着世界的来生,飞去,飞去
2010-12-20上午
■好诗(巴曼)
好诗在心底
具有一种无限的穿透力
它始终带着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咒语
1978-6-21
(原载《春风诗人》双月刊2010年元月创刊号。)
■米(巴曼)
修房要供奉一杯大米,过年要供奉一杯大米
祭奠祖辈时,我们也要在坟前为他们供奉一杯大米
时已至冬,犁耙在墙。我的乡村诗歌一如米粒
也要归仓。那就将老人们写在前面
那就将大婶儿安插在中间;那就将剩下的版面
留给那些与我们一同玩耍过的孩子们
西沱镇的大米带有同一样的汉唐的容光
屈原李杜,也同样地被一杯米酒在此醉倒
我们的诗歌本身就源于一棵稻草的根须
曲折而又坚韧地生长于广阔的民间
一粒大米的重量,已经饱含了这里人民的物质与精神
想起乡亲们劝我挑灯夜读时的情景,此刻我才明白
他们目光中的期盼。供奉大米的人
从一扇扇木门走向石门,一代代如一缕缕袅绕着的青烟
2007-11-2
(原载《星星诗刊》2010年1期,选入《中国诗歌》2010年3期。)
■大地(巴曼)
我的躯体爬满了汉字
口中的言辞四处飞扬
在大地凸起的阴影里
我就是这个世界的王
上苍用五千年风雨
铸成了我的骨头
大地以五千匹绸缎
织成了我的血肉
风啊!快吹去那覆盖着我的树叶
我的灵魂就要飞天
江河海洋波涛汹涌
可总是洗不尽我的忧伤!
2004-6-15
(原载<<青少年文学殿堂.大作家系列.诗歌卷>>,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2010年1月版。)
■中国人
ChinesePeople
巴曼
byBaMan
中国人
像纯朴的鸽子
无论在蓝天上飞多远
心总是向往着故乡
仿佛故乡有一个无限的磁场
Chinesepeoplearelikenaivedoves
nomatterhowfartheyflyinthebluesky
theirheartsalwaysyearnforhometown
asifithasaninfinitemagneticfield
中国人
象温驯的牛
无论这片土地多么贫瘠
头总是埋得很深
去耕耘心中那个永恒的希望
Chinesepeopleareliketamebulls
nomatterhowbarrenthislandlooks
theyalwaysburyheadsdeepinthesoil
totillthateternalhopeintheirhearts
无心剑译于2010年7月13日。
(原载《中国校园文学》杂志1992年1期。)
■奔跑(巴曼)
日影就要抵达山脚下,最后的光焰
比血液还要腥红。一江波涛
在暮色中滚滚东流,前方的目标
就要走出迷惘,一生都在路上的人
站在后面的是谁在眺望?山峰和丛林
都在飞翔。眼中的鸟影穿越过尘世
生命犹如一次百米的短跑,当我们
正准备着下一次出发,时光却又抵近尾声
2008—09—26
(原载《黄河文学》2010年第10-11合期。发表时署名巴曼。《中国新诗》2011年第1期转载。)
■披一身文字如马匹狂奔(巴曼)
黄金的梦想簇拥着你。隐没于街市的大师
一头撞进原始与洪荒的视野之中,猛兽嚎于夜半的山林
迷雾之中,爱情闲散于昨日。以手撕开黑色的幕布
指点着远方百里以外的风尘。梦中的马匹
随一只神鹿从心上跑过,桃花下的书桌,溪水淙淙奔流
掠过胆劫的心脏。如若借助天空中的闪电
瞥见你此时虔诚的眼神,什么时候才能够抵达家园
看你琐碎如昨,转身于一株苜蓿。清扫一片古墓的落叶
一群蜜蜂吵醒了春天。走出门外,在一片林地之上
是否还有割草人的影子。荒原如海。无法接纳上帝之手
一群黑色的汉字连接着带刺的坚语。梦幻中的马匹彻夜飞旋
你是否明白这仅有的暖意?昔日的新娘
在尘土的诗歌中掸净内心。站在2007年的路上
遥望着2008,祖国的版图
闪烁着奥运吉祥的光芒!
(原载《北京文学》杂志2008年6期。选入《中国诗歌鉴赏》(VOL。1)華語文化出版社2009年版。)
■醒来(巴曼)
当我从睡梦中醒来,昆仑山
压在我的身上。坟土
高过喜马拉雅。山巅之上
是积雪;山脚下
是鸟语和花香;蚂蚁在野草下
来回地穿行着
长白山和太行,好似
我的两只凸起的乳房
流淌着
滔滔不绝的黄河与长江
我要掬起三江之河水
去浇灌,那些曾经早已熄灭了的
古老与辉煌
2009—12—27
(原载《中国新诗》2011年第1期。发表时署名巴曼。)
■我就要埋葬诗歌(巴曼)
我无法说清地球与人类
在太阳系内运行了若干万年的今天
世界仿佛走到了一个别无选择的绝路
人类背负着日益超速发展与获得的欲望
伴随着精神困乏在渺渺中死亡的幽魂
处在一个动荡的时空之中
铸造着卑鄙和无耻......
无论我怎样痛苦地叫喊
那声音孤独空洞无力
还能够传得多远?
我就像一只沙哑的野鸭
在旷野之中
飞腾——
从此
我有些瞧不起我的诗歌
正如瞧不起阳光下
集罪恶于一身的我
我虽是炎黄后裔的一条硬汉
胸中有难言之隐啊!
还有那写不下的诗歌
请给我一杯圣水一捧黄土吧!
我就要埋藏我的诗歌......
(原载日本《中日新报》(亚洲诗坛)1993年12月号。)
■父亲的草鞋(巴曼)
每逢山寨有阳光,他就会打开那个藏宝箱
轻轻地翻动着,那样一双十分古旧的草鞋
草鞋原本就是一把故乡的稻草。也是
老家的特产。七十年前
他曾独自穿着那双草鞋
穿越过草地、雪山。他说:
草鞋,听见过鬼子的枪炮声
还闻见过国民党的子弹。我知道
身带九处枪伤的父亲,他的那一双草鞋
虽然早已走进了中国军事博物馆。可剩下的这一双
他还在老家里时时翻晒......
(原载1995年1月10日《人民文学》副刊。)
■为农者(巴曼)
——写给谷雨
为农者,此时相约
是一个播种的机会
可千万丢不得
为农者,今年种什么?
啥时候下种?
问题,早已经成为定理
为农者,比不得商家
掐算不得______
最大收益率
为农者,记好谷雨的
这一天,它是一年中的最关键
相信厚道的老天
(原载《垃圾诗精选》(2003——2009))
■扬谷的父亲(巴曼)
母亲,在打场边点燃起
一堆谷灰,站在风烟的后面
扬谷的父亲伸直双臂,甩出
一个弧线般的秋天
粒粒稻谷纷纷扬扬
沿着,父亲的视线————
飘落
那永不疲惫的秋风,是人间的
一杆公平秤,不断地称出
沉重与轻浮的界限
我真想做一粒秋天的稻谷
沿着父亲那高扬的双臂,走向天空
在母亲慈祥的视野中,做一次
垂直的降落......
(原载《四川消防报》1992年9月12日。1992年度获国家文化部《群众文化》杂志社“龙牡壮骨杯”征文大赛优秀作品奖。)
■五指的花园(巴曼)
你伸开五指的瞬间
一如我忧伤时凝视的花园
蹒跚着孩子般的步履
恰似那风中摇曳的果树
你那满含着涟漪的眼睛
是那园中小小的睡莲池
在我等候接纳光亮的那个时辰
你如约从天空中飘来
欣赏我历尽沧桑与苦难
啊!你伸开的花瓣的五指
是我永恒的生命之源
1979-6-11
(原载《中国朦胧诗纯情诗多解辞典》长江文艺出版社1993年7月版。)
■红颜(巴曼)
蝶翅黯然夜色,翩跹长袖
轻舞。春光不度人憔悴,
点燃风声,熄灭花烛。
唇边嫣然千娇,笑声浪浪
倾覆。千江不远千山重,弥漫的
却是那年风骨。似水柔情
恋花处,山那边怀想,
山这边放逐。不忍窗外
空飞影,谁家冷落尤物?
且锁相思空迷雾,一脸愁容
掩泪哭。锁得住红尘烟雨,
却锁不住来时那一条路。
2010—1—19于重庆
(原载《荒原》文学2010年第二期。)
■茶经(巴曼)
很苦很涩的片片树叶
用一杯山泉
在我的腹中
烹煮经年,你的身影已飘远
杯子的边缘,冒出
些许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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