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勃朗特(EmilyBronte)(1818-1848),曾与姐妹合出国一本诗集。直到本世纪她才被公认为英国三大女诗人之一。
夜晚在我周围暗下来
夜晚在我周围暗下来
狂风冷冷地怒吼,
但有一个蛮横的符咒锁住我,
我不能,不能走。
巨大的树在弯身,
雪压满了它们的枝头;
暴风雪正在迅速降临,
然而我不能走。
我头上乌云密布,
我下面狂洋奔流;
任什么阴郁也不能使我移动,
我不要,也不能走。
我独自坐着
我独自坐着;夏季的白昼
在微笑的光辉中逝去;
我看见它逝去,我看着它
从迷漫的山丘和无风的草地上消失;
在我的灵魂里思潮迸出,
我的心在它的威力下屈从;
在我的眼睛里泪水如涌,
因为我不能把感情说个分明,
就在那个神圣的、无人干扰的时辰,
我四周的严肃的欢悦悄悄溜进。
我问我自己:“啊,上天为什么
不肯把那珍贵的天赋给我,
那光荣的天赋给了许多人
让他们在诗歌里说出他们的思索!”
“那些梦包围了我,”我说:
“就从无忧患的童年的欢快时光起;
狂热的奇想提供出种种幻象
自从生命还在它的风华正茂时期。”
然而如今,当我曾希望歌唱,
我的手指却触动一根无音的弦;
而歌词的叠句仍然是
“不要再奋斗了;一切都是枉然。”
希望
希望只是个羞怯的友伴——
她坐在我的囚牢之外,
以自私者的冷眼旁观
观察我的命运的好歹。
她因胆怯而如此冷酷。
郁闷的一天,我透过铁栏,
想看到我的希望的面目,
却见她立即背转了脸!
像一个假看守在假意监视,
一面敌对一面又暗示和平;
当我哀泣时她吟唱歌词,
当我静听她却噤口无声。
她心如铁石而且虚假。
当我最后的欢乐落英遍地,
见此悲惨的遗物四处抛撒
就连“哀愁”也遗憾不已;
而希望,她本来能悄悄耳语
为痛苦欲狂者搽膏止痛,——
却伸展双翼向天堂飞去,
一去不回,从此不见影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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