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妈妈
捻着一根细银针,轻巧雅韵。用呼吸去丈量和钉补那一洞一洞的小梅花。妈妈,是丝线中走出来的梅花女子。
斜倚梅树,梅影梅红卿卿我我。
洗了又洗,一双白净的手,与白锦缎相抚。绣出来的是梅红娘,还是一颗冰清玉洁的心?
绣花针。绣娘。是童年深处,老家木格子窗内一帧生动的剪影。
镂花橱
像小时候的我,用卷笔刀卷铅笔一样,爸爸在童年的屋内卷出了一件又一件精致的家具。
粗线勾勒,工笔细描,条条痕痕,均凝聚和彰显着一颗爱家护家之心。
我们像三只刚出窝的鸡雏儿,这儿啄啄,那儿亲亲,爱不够这一幅幅橱柜门上、抽屉外的小花小草、小鸡小鸭,它们是我们安闲、听话的好伙伴。
父亲,自然成了我那时最初崇拜的大画家。
油布伞.小花伞
油布伞,我和姐姐风雨顶戴的天空。
一束束光线雨不依不饶地投入小天窗。油布伞下,我和姐姐抱成一团。
油布伞上开小花,油布伞下冒小芽。
爱是我们贴心的话语,纵然粗糙漏雨的油布伞,也奈何不了我们。
妹妹是妈妈刚买来的小花伞。油布伞下呵护成的小天使。
雨,或阳,小花伞开成妹妹娇嫩的小脸蛋。
一滴一滴雨珠,或阳光,将妹妹温润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那一年,姐妹仨长大 。油布伞、小花伞老了。藏在了记忆深处。
油布伞,成了老家的一件古董。
煤油灯
豆。微弱的灯光。影子在岁月的窄缝里晃动不安。墙壁上斑斑驳驳,像上演着皮影戏。
添油,装芯,明亮和拓宽了整间小屋。
年少,如豆灯辉下,一字一句书写“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而妈妈手里提着的那盏煤油灯,是喂养我“野火烧不尽,吹风吹又生”的心灵之灯么?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叮咛么?
用灯和知识一起喂养我们长大。如豆的灯辉,绝对不是贫穷的代名词。
灯芯是母亲目光深处生长出的希冀和情怀。
年少的煤油灯永不停歇。如母亲的爱恋。
棉布鞋
布。浆糊。针。线。剪。
画样。
一朵花绣在画纸上了。母亲的咳嗽声,一声紧似一声。针线里翻转。哆嗦。
装裱。
小船儿尖尖。船里坐的可是你心爱的孩儿。
母亲,是那缝制爱心的船娘。
撑着这样的小船儿,幸福,走四方。
篱笆墙
像一位忠实的仆人,日夜守候着我们的家园。
不说话,只是用拦阻的方式,呵护着后院那些葱葱嫩嫩的小苗儿。
鸡们,傻了。干瞪着眼,远远张望。
墙外墙内,篱笆是母亲用情构筑并浇灌的一片爱心么?
我们,就是那嫩绿绿的小青菜儿。
面对如此的篱笆。鸡们岂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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