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古老的耕种方式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中挑不亮温饱的火焰,愚昧和穷困在这里趋近癌化。
故乡的土地贫血,故乡的人们贫血,故乡的家禽家畜也贫血。
森林被一坡一坡地放倒,野兽被一群一群地谋杀。当麻雀的解毒功能退化以后,许多威武的鹰集体逃亡。
偷鸡摸狗的事儿不种自生。赌牌押宝也先后播种山村。裙子里被解放了的潮湿,开始霉变山村的爱情和尊严。
故乡一茬一茬的堕落刺痛我的眼睛,肥沃的泪水滋育不出一声强壮的呐喊。
我骑在城市的肩膀上为寻找一柱炊烟或一株狗尾草而泪流满面;我发现老去的永远是生殖城市却又被城市鄙弃的村庄。
故乡的一丛小小青苔都曾让我感动不已,而在生活中我却已经一步一步地远离了故乡。我在坚守与潜逃的对抗中与故乡两败俱伤。
远离了故乡,我已经不知道童年的黄土地如今能否接受我用劣质皮鞋虚荣着的双脚?追逐过风筝的风能否洗净我在城里感染的圆滑、势利与装潢?
无论如何,故乡哦!在你的躯体上,我只要站立就是一座挺拔的山岗,倒下了也是一块厚实的泥土。
可我怎能一步一步地远离了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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